阿薩安現在萬分後悔今天出門時沒有去安太歲。
先不說不小心和賽凡提斯走散,又在這片廣大的森林中迷路,又累又渴時又發現自己的水瓶裡只剩一口水…尤其在對面,穿著暗色護甲的高大男人悠閒的乘著一隻謎樣的黑豹出現在眼前,對他露出打量的眼神時,阿薩安真真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們又見面了。」
深藍色半長髮的俊秀男人先是挑起眉,然後就倚在黑豹頭上,單手稱著頰。
「…」真是一點都不想再跟你見面。
不過這個男人可是非常危險的存在,雖然從不曾對他出手,但阿薩安還是保持著基本的警戒…雖然以他的實力,早在單獨碰上這個男人時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前」帝國王儲‧夏洛特,魔龍達隆納斯的召喚契約者,真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在想甚麼,三番兩次的獨自出現在自己面前,卻又甚麼都不做,上回竟然還將自己的配劍「魔劍‧嘲諷之星」借給自己觀賞。
漂亮歸漂亮,但那種「哼哼你這種死老百姓肯定沒見過這種超優良武器吧本王儲就大發慈悲借給你看可要記得感激我啊哼哼」的態度到底是怎麼一回是啊啊啊啊啊…?
欸欸,我們好像是敵人欸,這樣把自己的武器出借給敵人觀賞的過度大方行為究竟算甚麼?還是因為他實在太弱了所以不被歸在需要戒備的範圍嗎嗎嗎嗎??
阿薩安突然有點想哭。
「怎麼?每次見到你,都只剩你一人?你的軍師不在?」
「…」說到這他才想問呢,為甚麼每次遇到這傢伙時,賽凡提斯都剛好不在呢?不是去找水源就是去買吃的,不然就是像今天這樣走散…搞甚麼啊!天要亡我嗎?!
見阿薩安不出聲,夏洛特微偏頭。
「為何而緘默呢?」
不等阿薩安說話,夏洛特便自己接下去了。
「喔!我知道了。你終於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認為自己不配與我,夏洛特,幻想大陸未來的統治者說話。」
媽媽,我遇到自戀狂了。
「無所謂,我允許你擁有與我對話的權利,就同以往會面般。」邊說,夏洛特躍下黑豹,走到阿薩安身前,似乎是想表現出他的親切度…你媽啦。
請不要說的好像之前跟你打照面都是約定好的!我怎麼那麼衰要一直碰到你啊!你是在我身上裝雷達嗎?!是嗎!你這傢伙到底從哪冒出來的賽凡救命啊我面前有一個極度危險又極度欠扁的自戀狂啊啊啊!!!
所謂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出口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
最後,阿薩安還是出聲了。
「……夏洛特,你來到這裡,到底想做甚麼?」
──如果是想讓我精神耗弱的話,恭喜,大爺你成功了,請讓我走吧。
可是阿薩安沒勇氣把後面的真心話說出口。
夏洛特輕輕的笑了,似乎對於這個問題覺得有點好笑。
「呵呵呵,也沒甚麼重要的事。」
媽的那你從哪邊來就給我從哪邊滾回去吧混帳。
如果可以,阿薩安很想在這一秒就氣勢萬千的伸腳把這隻死巫妖踹回他老家,但偏偏他不能。
世界上最遙遠的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明明我跟這隻巫妖這麼近,卻不能伸腳踹他。
「就想看看那些竊盜者的僕從,為我的奴隸所殺戮,悲慘哀嚎死去的模樣。」
夏洛特伸出手,似乎想碰觸因為這番話而有點僵硬的阿薩安,但中間便轉了圈,指尖撫過阿薩安金色的髮尾。
然後突然湊向前,在阿薩安耳邊輕啟薄脣。
「真是愚蠢。」
「以為只要封印了通往深淵的裂痕,就可以削弱我手上的邪骸軍團。」
甚麼…意思?
氣息吹在聖族最敏感的耳邊,雖然都快站不穩了,阿薩安依舊動都不敢動的,握緊拳頭。
夏洛特輕笑,脣幾乎碰觸上了阿薩安的耳際。
「『門』雖然被關上了,但只要沒有上鎖,我隨時都可以再打開喔。」
然後,對上一雙黑色的雙眼,看到了微勾的脣角。
眼中的黑暗,敘述著那雙眼的主人渴望的世界。
如斯黑暗。
然後眼睛的主人突然向後拉開距離,轉身躍上黑豹。
「好吧,閒話家常的時間結束了。記住,我對你的邀約,還是有效的。」
接著,巫妖笑著離去。
阿薩安頹然的坐倒在地面,遠處隱約傳來熟悉呼喚聲,但他好像沒有力氣回應了。
───媽的,等賽凡走到這,我一定要叫他記得在備註事項裡加上「去收驚」和「驅邪」這兩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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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很混,但就先這樣。〈擺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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